棄坑是件很蛋疼的事,不管是對作者還是讀者而言。我很想就這樣乾脆的下結論把這個故事結束掉,但我發現我不行。
  因為勇者還在電玩裡。配角還在我面前,我還在這裡。
  這個教室沒有老師沒有勇者,只有沒意識到的同學以及……我和配角。
  但配角以為他是唯一意識到的角色。
  
  ……忽然很想在這個點上,下一個BAD END的結束語。
  我每天,就這樣看著配角走來走去,不管怎麼走都走不出這個教室裡。
  不是他預料的結局,也不是我預料的。
  有一天他會消失在故事中途……但沒有。
  有一天在他消失在故事中途後,我會繼續以乙同學這個身分,並列在路人甲旁邊為故事無聲的做出貢獻……也沒有。
  
  我們的世界就停在「作者棄坑了」的頓點上變成了句號。
  剩下我跟他在教室裡的世界。
  
  小說是文字,用「筆」寫出來的符號都是「定型的記憶」。
  一但寫出來就不會消失,即使被人遺忘。
  ……即使「作家」跟「筆」遺忘,我們還是會在這裡。
  永遠的、不會龜裂,不會骯髒,不會變黑的空白無一色的教室裡。
  
  配角放棄了在教室裡旋轉。他坐下來,在那本永遠用不完的筆記本上,寫下自己的字。他不用擦,也不用看那些整齊擺在他書櫃裡的書──除了作者有寫到的部分以外,其他都是一片空白。
  
  他曾說,「至少筆記本上,沒有限制我不能寫我想要的字。所以能在這空間裡面尋找可以做的事情,變成很大樂趣,或許在我消失之前至少我可以活的有樂趣小小人生。」
  那些都是騙人的。
  他開始自言自語,跟之前不一樣,不是講沒聽過的,而是反覆的、不分次序的,說著他已經說過的話。
  
  「我在這裡,也存活在這裡。」
  
  「讓法師燒光boss周圍的植物,先解決小怪後,用毒酒加上白鐮刀就會有用吧,沒有用也不要來找我。」
  
  「如果沒有人需要我,我猜大概在小說的中後面,就會不知不覺的消失吧。」
  
  「要是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小說人物就好,我從來沒有煩惱過這些問題,我應該感謝我的作者,也就是創造我的老媽吧,因為這樣設定個性,即使面對這種不正常事情,依然絲毫不動於中。」
  
  「我現在想說的,跟我以後想說的只有一件事情不會改變……」
  
  「不會改變……」
  
  「讓法師燒光boss周圍的植物,先解決小怪後,用毒酒加上白鐮刀就會有用吧,沒有用也不要來找我。」
  
  反覆的,說了幾十遍、幾百遍,最後像卡殼一樣停留在某個字上說不下去。過段時間,又從頭來一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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