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顧人的時候,說著溫柔的話 ; 欺負人的時候,說著壞心的話。這些不說出來就不會有人知道嗎?或者是說,如果不把寵物綁住的話,寵物就會跑掉嗎?

用甜蜜的、或壞心的繩索……

 

有一段時間,貓很認真的思考著這個問題。

 

 

 

 

「欸,貓!」漣在樓下揮手,又到了他每天早上必來抓貓上學的時刻。貓困惑的眨眨眼,漣跟他的課表又不同,到底是怎麼精確到每分每秒的?他等了等,漣就自行跑上來了,還勤勞的幫他收拾書包。

 

貓忽然想,其實非上課日的時候,漣也會自己主動跑過來。

為什麼呢?

 

被漣拉著下樓、拉著上課。這也許是第一次,貓突然出奇認真的望著漣的手。略為粗大的手腕,白皙的皮膚,以及上面蜿蜒著的,青藍色流麗的血脈。忽然有了種想吻漣手的衝動,一種近乎虔誠的、想把漣綁住的渴望突然擄獲了貓,像隻黑暗的大爪這樣拍下來,貓心甘情願的被抓住了。

 

那天,應付完漣了後,貓就開心的跑到電腦教室找綑綁資料,早早回家,甚至傳封簡訊要漣過來玩。

漣毫無懸念的答應了,絲毫沒想到此時貓在家裡,認真的思考不同種繩子綁起來的效果和感覺。

 

貓擅長順從心底的慾望,而簡單直接的把他們完成。偶爾直覺很強的他覺得不對,都要到很久很久以後,才忽然察覺為什麼。

他只是忽然很想綁漣,想看看到繩子陷在白皙皮膚裡,把他兩手反剪在身後,那種無力的感覺……想要只要用力,便會勒出條蜿蜒腫脹的痕跡,想把他綁在床或某個難以動彈的東西上。

 

貓打著節拍,挑出他認為最適合的繩子,藏在床下,再翻出之前帶催眠效果的感冒藥,拍碎後扔進開水裡,混點冷水,放在桌上。

 

他看看四周,還沒確定有破綻沒有,漣就來了。「貓!」漣撲了上來,一樣像隻大貓般,蹭了又蹭的。貓推開了他毛絨絨的頭,順手拍了兩下,然後把桌上杯子給塞進他懷裡:「喝水。」貓說完,往沙發那走去。

 

「唔。」漣乖乖喝了幾口水,又湊了上來,含著水就要吻上貓的唇喂他,貓怎麼可能讓他吻上,又把他頭給推開了,敷衍的拍了兩下,撇過頭去看窗外。

 

漣怯怯的看了貓一眼,幾口把水喝完,杯子放一邊,又黏上貓的身子。貓這時可不想給他黏,又走到了另一邊去。看漣的手,他心中就有種莫名的慾望在燃燒著,炙燙炙燙的,他不太想突然抓住漣的手,那樣難看。乾脆離遠點。

 

漣坐在沙發上,呆呆的,半晌。突然抓住貓的手,聲音略有點急:「貓我怎麼了?對不起!真的!」

「啊?」這下換貓愣了:「你怎麼了?」

「你不是生氣了嗎?」漣困擾的搖搖頭,又搖搖頭,頭髮毛絨絨的,勾引著貓的手。

「沒有。」貓聳聳肩:「你做了什麼惹我生氣的?」他仔細審視著漣的臉,卻發現漣放心的笑了:「哪有,我哪敢惹你生氣啊。不就是你在敷衍我嗎?你對於討厭的人的態度,我看多了。」表面上還是很好的,就稍微疏離點,稍微不親近點,轉眼間就把那人從好友欄中刪除了。

 

射手座從不會在意一點小事情,但他們都記在心裡,等哪天他們真正對你計較些什麼的時候,這些事又全都會被翻出來了。

喜歡的很快,離開得很急。揮揮手就走得很乾脆的貓的個性。

 

「嗯,乖。」貓似乎審視夠了,走了過來,摸摸他的臉:「看影片?還是想吃東西,我最近買了些餅乾,你愛吃的口味。」

 

「都好。」漣賴著他蹭了蹭:「我想抱你。」

……你說抱就給你抱嗎?」貓又壞笑了,他稍微大力點拍拍漣,轉身離開,又扔給他一袋餅乾。漣啃著餅乾啪擦啪擦的看貓看書,不一會兒就無聲無息的睡著了。

 

貓抬起頭,彷彿找尋什麼的看著漣的睡臉,不一會兒過來蹭蹭他的臉後,便把他搬到床上,似乎是認真又任性的,把他全身上下仔仔細細的逡尋一遍,才拿起繩子,認真的試著網路上查到的各種綁法。

 

繩子陷進皮膚裡,被死死的綁在床上,動也動不得的姿勢。

 

貓忽然有點難過。他低下頭,極溫柔的吻了吻漣的手。被死死綁住的手腕觸得到心跳的湍急,那是生命之河流動的聲響。

貓看著,狼狽的心疼混合欺瞞、掌控快感的興奮,讓他幾乎無法自抑。他摸了摸,又碰了碰漣的手腕,俯身下去,纏綿的吻了那個睡著的人。

 

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。他有預感。

但貓習慣於順其自然。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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